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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双手举着酒杯,半是羞涩半是娇嗔地送到严世蕃的面前,又说了一声:“老爷,奴婢给你敬酒啦”

    严世蕃这才回过神来,说话声调有些异样:“不是说好,你陪本抚一起喝么?”

    如玉娇笑着说:“这是敬老爷的,您先喝下,下一杯奴家再陪你喝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严世蕃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玉又斟酒两杯,两人碰杯对饮。一杯酒下肚,如玉的脸庞更是艳若桃花,光泽照人。严世蕃越发不能自持了,索xìng扭头过去,对沈一石说:“沈大人方才说要把这队女乐送给在下。在下绝非贪得无厌之辈,旁人也就算了。这位如玉姑娘可能送给我?”

    沈一石说:“不敢欺瞒大人,如玉是下官的侍妾。大人yù亲芳泽,下官便将她送给大人。”

    看到如玉方才那样不胜娇羞却又从容应付的样子,严世蕃料定她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却没有想到她竟是沈一石的侍妾。虽说侍妾不过比奴婢地位稍微高上一点,终究还是男人们消遣取乐、发泄的玩物而已,倘若沈一石只是一个寻常商贾,将侍妾送给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沈一石如今是官员,严世蕃也不好强行索要,便装作惊诧的样子,说道:“在下委实不知她是沈大人的小星。失礼,失礼……”

    沈一石笑道:“大人言重了。下官原本区区一介商贾贩夫,承蒙杨公公、冯公公抬爱,更承蒙皇上天恩特赐,授受功名冠戴,得与严大人、齐大人这样的人中寇同朝为官、共事一君,实乃三生有幸既然大人看起得如玉,下官自当拱手奉送。”

    严世蕃推辞说道:“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爱。在下虽不敢妄称君子,但也不敢如此唐突。”

    杨金水知道,沈一石家中的女乐都是花钱买来的,侍奉枕席,甚至拿来飨客也都是寻常,但沈一石此前并未言说曾纳如玉为妾,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让严世蕃承他的高情而已。而且,他也已经听出严世蕃依然sè心不死,便插话进来,笑道:“严大人,自古有云,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老沈富甲一方,家中自然妻妾成群,区区一个小妾,又何足挂齿?他既诚心相送,你若坚辞不受,让他何以心安?连咱们和冯保兄弟也都觉得扫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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