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良久,到底是新娘打破了沉寂,“夫君就没什么好说,没什么好做的吗?” 子书长青一抬眉,犹豫片刻,仍然不敢看一眼新娘,叹道:“姑娘身份尊贵,凰族血脉于我而言天上人,今年不过岁两万,于我人族凡间算来也才豆蔻年华。我子书长青岁至七万,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我却自知从来前途无望。到了仙庭,恐怕给姑娘丢人现眼。” 红纱下的明眸却愈发明亮,铜镜前垂帘响起哗啦声,金淼的纤手紧了紧,“夫君不是因成了质子忧虑?” “凡俗之身,除了在大禹奔走,也无他用,质子不质子又有何妨?若是大禹众生能有个好年头,粉身碎骨也当为我大禹铸栋梁。” 这话下来,金淼嘴角上扬,“夫君来为我掀盖头。” 子书长青如若石化,久久不敢动弹,匹夫无能,怎敢触佳人? 却不料,金淼却已走到了子书长青身旁。 子书长青抬头,透过垂帘与红纱,见到了佳人的面容,他竟可耻地咽了口唾沫,又紧闭双眼,“姑娘莫要再试探,待到明日去仙庭,姑娘修行去便是,我自会闭关,不碍姑娘的事,只盼偶尔能回来见见族人。” 他双目紧闭,面上却觉冰凉柔软的触感。 他腿上一沉,香风扑鼻,不得不睁开眼。 这一刻,子书长青迷了神,七万岁的他如若痴傻了一般,呆呆地凝望着眼前那双似容纳了漫天星辰的双眼。 天底下,怎有如此绝美的人,如此温润的唇? 金淼看着眼前的呆子,她笑道:“我前来时,也有满心的不甘。倒不是因为要与夫君联姻,而是不满仙庭的算计。但一路走来,也早有刺探夫君的底细作风。夫君品行优良,禹皇朝大公子身,从未惰怠,我也揣测过夫君是装的,但人装一辈子,也成了真,况且夫君真不是装。” “于是我欢喜,只因我等质子,终归逃不了仙庭的算计。我终归会成为工具,去联姻其他质子,或许是阴险小人,或许是野心勃勃的恶徒,但到了这洞房中,我所有的顾虑烟消云散。” “姑娘...”子书长青刚开口。 却被金淼细指置于双唇之中捂住,金淼眸有秋水,“既然可以是他人,为何不能是夫君?夫君之虑,我已知晓。我凰族有教,若寿到了头,我金淼自会守寡终生。若是修行,我为质子,也不管苍生如何,怎样都是修行,夫君误不了我。” 子书长青怔怔然望着金淼的双眸。 “此情可令时光为证,你我皆于苦海,何不苦中作乐,于岁月之中相伴?”金淼之笑,星辰与皎月皆显黯淡。 ...... 窗纱之内人影交融,烛台焰火长明,囍字愈发红艳。 院外。 仙庭侍从身着银甲护卫,却显得格外慵懒。 侍从两人,一人靠在入口墙边儿上,双手抱着长枪于胸,抬头望月。 这侍从银盔下,竟显出一张格外英俊又白皙异常的面容,望月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忍,叹道:“好一对苦命人。” “得了吧,李天一。” 一侍从干脆坐在地上,转头看向伪装成侍从,惆怅的李天一,翻了个白眼,“这世道的苦命人多了去了,这还不是禹皇自己选的?非要去和仙庭联姻,非要去搞什么四方帝国同盟?” 这侍从纳戒一闪,一酒葫芦到了手中,猛灌了一口,哈了口酒气。 他也抬头望月,那双眼睛似蕴悠久岁月,“本仙度红尘,唉,怎么也说这种虚伪冷血的话?杀人罢了,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到了这年头,也没什么是非对错,也只剩立场咯。” 李天一揉了揉脸,这望仙的夜风真凉人。 红尘仙站起身来,“你这身体,融好了巫族的肉身,等会儿别留手。只有这两位死了,死在联姻的时候,才能搅浑天下这一汪浑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