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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他讲述始末,李chūn芳一哂:“难怪今rì严分宜到你值房坐了许久,原来竟是要拿话将你的军啊”

    “这么说,子实兄也认为严分宜意yù有事于那个海瑞?”

    “严分宜那个老贼委实不可小觑啊”李chūn芳慨叹道:“嘉靖二十三年的仇,足足忍了五年之久,只此功夫,说他有宰辅气度也不为过”

    马宪成不满他对严嵩这样的评价,反驳道:“这算什么宰辅气度?背后砸黑砖、下刀子的宰辅气度?”

    李chūn芳不想跟自己这个只知道拨拉算盘珠子、一心只为平衡朝廷收支的政友纠缠这个细枝末节,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冒昧猜测,你老马如今是在犯愁到底该不该对哪个海瑞施以援手,对吗?”

    “不错。”马宪成将自己对海瑞治衙理事的才干和廉洁自律的品行的赞许不加掩饰地向李chūn芳和盘托出,然后说:“那个海瑞虽迂阔憨直而不思变通之道,却是国朝难得的能吏干员,又是我户部的职官,若是遭严分宜那个老贼构陷,我身为部堂上司,岂有不救之理?”

    “救?怎么救?”李chūn芳说:“严分宜那个老贼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你,海瑞的奏疏已经被皇上淹了,他如何能做得这篇文章?既然他都无法做这篇文章,你又何以言及救与不救?”

    马宪成有些糊涂了,反问道:“那你刚才为何要说他是在拿话将我的军?”

    李chūn芳摇头晃脑地说道:“其实,只说严分宜那个老贼拿话将你的军,只怕也有失偏颇,他甚至在卖好于你啊”

    马宪成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分明要拿我部衙的职官开刀问斩,又怎么是卖好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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