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艰难应考-《我欲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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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莘学子求学不易,随便毁人功名坏人前程便损了yīn德伤了yīn骘,那位属吏毕竟心中有愧,喝了一声之后也不好意思,就凑过来低声说:“小心些个,那些爷我们大老爷都得罪不起,更不用说你这穷秀才”看看试卷刚刚落下的名字和籍贯,他没话找话说:“哦,你的字倒是不错。”
即便不说他一会儿做鬼一会儿做人的行径,令徐渭十分不齿,事情已过三秋,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何必现在才来做好人?再者说来,字好字坏你一个不入流的胥吏能看得出来?徐渭也不理他,继续飞快地填写着三代角sè。
见他连个笑脸也不给,那位属吏内心的惭愧荡然无存,又扳着脸说:“字好有个屁用中与不中全看大老爷一句话”
徐渭索xìng放下了笔:“这位头翁,你这话可莫要叫那几位锦衣危的差官听了去啊”
那位属吏一愣,立刻明白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道:“少说废话给大爷规矩点”说完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徐渭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适才在填写姓名籍贯之时就大致有了第一道题的腹稿,略一稳定情绪,又拈起笔来,飞快地写了起来。
阅卷官少说也要看几百位生员的考卷,分出上中下三等,上等传看,中等待后酌定,下等直接就弃用。往往偷懒的人只看第一题,就定下了等级格次,因此第一题是最重要的,有的生员甚至不惜花费半天时间来修改第一题。可徐渭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做完,又开始写起了第二题。
正觉得文思泉涌,又是一声断喝传来:“不许跳做阅卷老爷没工夫看你的破文章。”
又是那位属吏徐渭不免有些气恼:“头翁,你又没看试卷,又怎知道我学生跳做了?”
那位属吏吃惊地说:“哦?你竟已完了一题?”
徐渭冲他翻了个白眼,又埋头奋笔疾书起来。
那位属吏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匆匆而去,找到了正准备巡视考场的王开林。王开林也十分吃惊:“看不出来,那个狂生竟有这等捷才”
“大人,要不……”那位属吏吞吞吐吐地说:“要不咱就算了?兴许,还真是位文曲星下凡……”
翰林出身,又久为学官,王开林也不乏惜才爱才之心,也犹豫了;但是,随即便想到那位“三爷”腰间挂的那块一寸宽、两寸长的腰牌,还有腰牌上那镏金的四个大字“北镇抚司”,他就猛地打了一个寒噤,低声呵斥道:“糊涂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完卷午后你再去,记着,也并不只对他一人,邻近左右的都吆喝一声,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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