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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是太过卤莽！”那位年长监生说：“打就打了，那jiān臣谬种问你姓名，你竟当真一五一十说与他知道照学生看来，你竟是怕他找不到你这个冤家来寻仇！”

    李时珍也吃了一惊：“你真向他通报姓名了？”

    “本就躲不过去，何必去躲？再者说了，瑞行止自问无愧于心，又何必隐姓埋名？”海瑞冲周围同窗拱手道：“今rì之事皆由学生一人引起，学生这就去顺天府衙自首，若是有人问及此事，诸位学兄尽可将罪责推到学生身上。”

    “海刚峰，你休要辱我辈士子！”有人嚷嚷着说：“若是让你一人承担这个罪责，我等圣贤之书都白读了！”

    另外一名监生摇着头说：“今rìjiān臣谬种能指使恶奴手持凶械殴打我辈，你当他手中便没有杀人的刀吗？你我虽食君禄，毕竟未曾出仕为官，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不必自困樊笼。”

    “对对对，权jiān巧言令sè，蒙蔽君父，与之讲道理终归是讲不通的，就如我等今rì受恶奴殴打一般。圣人云，‘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刚峰兄该易服改容，先找个地方暂避几rì，待京城戒严解了之后寻机出城。群情汹汹，民声鼎沸，权jiān再嚣张跋扈，谅他也不敢即时就大肆搜捕。”

    “诸位学兄高义，瑞心领了。不过瑞窃以为无此必要，”海瑞再次拱手施礼，慷慨激昂地说：“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若能以微末之躯唤醒君父及朝臣公论，弃jiān进贤，则瑞可谓死得其所……”

    正在说着，海瑞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了一声：“海瑞！”

    闻声回过头去，是那个找李时珍求医之人，方才闹哄哄的也看不真切，如今仔细看了，海瑞顿时大惊失sè，忙叫了一声：“吕……”，见吕芳正在用严厉的眼sè看着自己，忙改口说：“吕先生！”

    “海瑞，可否借一步说话？”吕芳不待海瑞回话，就率先走出了出去。

    海瑞冲着一脸疑惑的李时珍和众位同窗拱拱手：“这是学生一个恩公，学生与他说几句话。”说完之后，赶紧跟着走了出来。

    李时珍所赁居的寓所是京城之中的偏僻之地，转过街角是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子，吕芳背着手站定了，海瑞上前长揖在地：“海瑞见过吕公公。”

    “罢了。”

    “吕公公微服出行，瑞眼拙，竟未曾认出，失礼之处万望见谅。”海瑞急切地问道：“吕公公，皇上安否？”

    吕芳不耐烦地说：“皇上一切安好。咱家问你，你可是动手打了严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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