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且喜且忧-《我欲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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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嵩突然感慨地说:“明rì朝堂之上,却不知还有几人安在?”

    严世蕃满不在乎地说:“世间历来便是几家欢乐几家忧,旁人在与不在都与我严家无甚相干,儿子却知道少不得有好多人要赶着去值房恭喜爹呢!”

    “恭喜?何喜之有啊!”严嵩叹了口气说:“皇上还是信不过我父子二人啊!”

    严世蕃一愣,忙说:“爹可不能这样想,如今爹立此大功,皇上又将爹召回内阁,足见爹已挽回圣心

    严嵩将腿从儿子怀中抽了出来,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兴奋不已的儿子,说:“你道皇上让夏言回家养病,让你爹辅佐翟銮便是你爹已然挽回圣心了?”

    严世蕃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从不藏私隐瞒,便说:“那翟銮是朝野皆知的‘甘草次相’,如今皇上又特意嘱咐爹多担当朝政。儿子以为不过碍于他是老臣,又从不招惹是非,未有何把柄在别人手上,皇上旦夕之间也不好着他给爹让位子而已,其实就如当年那样,让他在前面担个空名,由爹实领其事。”

    翟銮是弘治十八年举进士,授庶吉士,正德初改编修,继为刑部主事,进为侍读。嘉靖初,升为礼部右侍郎。嘉靖六年升为内阁大学土,以吏部左侍郎入值文渊阁。内阁大臣杨一清、桂萼、张聪先后去职,他独掌内阁事务两月余。后因母死,回乡守制3年。起复后以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入阁。嘉靖二十一年,夏言罢职,他继为内阁首辅,但由于能力及圣眷均较不如刚刚入阁拜相的严嵩,实权远出严嵩之下,故严世蕃今rì才有此说。

    “这实领其事可不是我严家之福啊!”严嵩突然说:“你觉得今rì是谁得了最大彩头?”

    父亲既有此问,便显然认定不是自家父子,严世蕃毫不犹豫地说:“陈洪陈公公?”

    壬寅宫变之后,陈洪曾暂掌司礼监近一个月,其间宫里宫外的事情搞得是一塌糊涂,幸有方皇后庇护,皇上没有追究他的罪责,让他退出了司礼监,复任坤宁宫管事牌子,这一蹉跌就是两年。此次以救太子安国本之功,一举由位高却不掌实权的坤宁宫管事牌子入司礼监任首席秉笔,便是从吕芳手中抢去了镇抚司、提刑司等厂卫特务机关的管辖大权,笃定是中宫第二人,离号称大明“内相”的司礼监掌印只是一步之遥,论说起来比父亲回任内阁要员还要显赫,因此严世蕃首先想到的便是他。

    严嵩冷哼一声:“再猜!”

    严世蕃有些莫名其妙了,试探着说:“高拱?”

    京城大乱,皇上调入城中平叛军队是高拱任监军的营团军,时下又让他兼任五城兵马司坐堂掌印的巡城御史;新设立的九门提督一职也由其麾下大将俞大猷出任,等若将京城防卫大权交给了高拱,在这种风云激荡的变乱之时,足见皇上对他的恩宠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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