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现在重新集结兵马,突袭诺曼底无异于痴人说梦,纯粹是一场有来无回的豪赌,预防或阻止理查公爵可能的攻击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其实咱们都陷入一个思维上的怪圈,为什么一定要出兵才能阻止诺曼底的攻击?换个方式不行吗?” 我皱着眉思索着他后半句话的含义,心里暗暗咒骂像挤牙膏一样,卖关子不肯说清楚的博杜安伯爵,象征性的想了一会,便摊开双手装作不知所云的问道:“我还是无法体会您高深莫测的计谋,请明示。” “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只能搞乱他,少几个敌人总是好的,给墙角里掺点沙子,再坚固的城堡也有倾覆的那一天,谁知道敌人的敌人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呢?” 博杜安伯爵脸上全是坏坏的笑,如果再配上一把羽扇的话,活脱脱一个骗吃骗喝的狗头军师模样:“奈梅亨不是俘虏很多诺曼底的领主吗?把他们无条件都放掉以换取好感和美名,当然在离开的时候,必须要进行一番交谈,有意无意的透露些不能示人的内幕,即使不能交朋友,至少也在诺曼底貌似坚固的铁板上,敲下碎裂的先兆。” “您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我终于算是把握住他字里行间的主旨,心领神会的点着头:“这样子好操作吗?万一弄巧成拙,只会让诺曼底君臣之间的信任关系更加牢不可破,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美髯公拍拍肥硕的肚子,满意的看着它颤颤巍巍的抖动,表情像极《阿凡提的故事》里面脑满肠肥的巴依老爷,一副老子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的得意神情,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对我说道: “亲爱的女婿,你不要担心,难道忘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民谚吗?这里还坐着一个比你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呢。” 有人出头自然再好不过,我立刻在脸上堆满谄媚和感激,肌肉绷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语气无比真诚的对自己的岳父说道:“岳父大人,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纵使诺曼底公爵还有什么上天入地的弯弯绕,也很难在您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阅历面前占到什么便宜,上帝保佑弗兰德!” 博杜安伯爵对我的恭维欣然领之,然后站起来扶着胡桃木制作的高大椅背,整个人瞬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果然不怒自威的气质是需要岁月养成的: “咱们必须两手准备,既要防止被诺曼人欺骗,又要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将觊觎很久的肥肉吃到嘴里。” “我已经召集弗兰德骑士,他们将在随后的行动中听从你的指挥,从正面攻击弗里斯兰的重要据点乌德勒支,而我的长子威廉,则会率领舰队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毫无防备的后方,像一把铁钳锋利的两端,夹断弗里斯兰人的脖子!” 老家伙原来早就算计好了,明明是我辛辛苦苦反败为胜赢得的机会,现在倒成弗兰德攫取利益的跳板,也罢,谁叫奈梅亨现在实力不济,不得已在人家的羽翼之下混饭吃呢?只要主人吃饱了,我们这些打杂的小弟多少能捞到些零七杂八的残羹冷炙,况且他最爱的小女儿已经成为奈梅亨的主母,博杜安伯爵的吃相应该不会太难看,多少能留下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土地亦或是金币。 但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自由贸易的出海口,后世航运繁忙的尼德兰地区早就在计划之中,这里生活着的碌碌民众,正是日后驰骋汪洋海上马车夫的直系祖先! “一切如您所愿,大人,奈梅亨甘愿冲锋在前。” 我用右手按住胸膛,行了个正式的礼节,表示奈梅亨默认伯爵大人的计划,愿意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正面进攻者。 “不过乌德勒支同时也是主教大人的驻跸所在,一旦他出来干涉,我们恐怕担不起攻击圣所的罪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