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梁迥自然明白,抱拳答道:“那是自然,自然。”他岂会不识趣地跟着?更不会也去花月坊。 夜间的花月坊,灯火烛影,映着不远的秦淮河,满楼红袖招,实在像仙宫胜境一般引人入内。赵光义带了两个随从,要了二楼一间清静的包厢,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门口的花鼓不时有人敲着,也有歌姬舞姬在表演着。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在花月坊看歌舞。这个小桃每天生存游走的环境,就是这样。 小桃有时也会出来,亲自带几个客人到包厢中。那应该是南唐品阶很高的官员,小桃随在他们身边笑意盈盈,一切都行云流水般做的自然。曾经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现在倒把曲意逢迎这一套化到了骨子里。还不时有下人俯首帖耳听着她的吩咐,她倒是成了这里的管事。赵光义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些年,他不敢想她的生活,他只知道她过的不错,却不敢去想一点一滴细节。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她。他对她的情绪,太复杂。她对祁正修的情感,就那么强烈吗?甚至怀了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而宁肯和祁正修在一起?可是老天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就带走了寅儿他的儿子,那个可爱、聪明、又调皮的孩子。 他懊悔,愤恨,他恼怒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如果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子,怎么能让他遇到危险?他只和寅儿相处了几天,却要用几年来回忆和那孩子相处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吼那孩子,掐他的脖子,他就浑身战栗似的疼。他拼命地去找,又怕惊动赵匡胤。他甚至在府里给自己的子女频频过生辰,只为了看看其他官员带来的孩子里,有没有他的寅儿。他始终相信寅儿一定还在,否则他找了那么久,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呢?可是找不到寅儿,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小桃。 可事到如今,无法面对,也还是要面对。 正在出神,楼下的掌声叫好声已经如雷翻滚,赵光义从上面看下去,小桃正在台上翻飞跳着《双燕舞》,跳得真是好。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赵光义静静看着,面色一片沉静。小桃舞完,又在白练上写了字,眼花缭乱的身手,和他如出一辙的字,赵光义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胸口闷闷的疼,过了许久,命侍从把花月坊的下人喊了进来。 下人讨好的问道:“官爷什么吩咐?是要酒妓来陪吗?” 赵光义指着从台上下去的小桃,冷冷道:“让她过来。” 下人面露难色:“您说的是桃娘?她是正三品的封赐,只,只陪侍官阶高” 话没说完,赵光义冷冷打断:“你只告诉她,一位故人要见她。她自然会来。” 下人看赵光义气势威严,不像一般普通官员,也没敢再支应,赶紧跑去找小桃。小桃沉吟了半晌,问道:“他是拿着哪里的官府令牌来的?” 下人答道:“鸿胪寺发的令牌,应该是别国的使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