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桃苦笑失神:“公子觉得对岸是我的安稳去处,是吗?” 祁正修的心有些麻,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开封比起金陵,安全得多。更何况,她的心,一直在对岸。又何必和大唐一起做僵死之鱼?祁正修声音很沉:“开封起码不会受到战事波及。而且,如今赵普失势,他已封为晋王,朝堂的第一把手,可以护你周全。”祁正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些话,窝囊又屈辱,但确是实话。实话往往很残酷。 说到赵光义,小桃的心像在滴血一般。他已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上呼风唤雨,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小桃缓缓说道:“如果是十七年前,小桃还在云湾村的时候,的确,在金陵和在开封,对小桃来说都一样。那时我只知道吃饱穿暖。字不识一个,道理不懂一点。”说着看了看祁正修,“可是就因为和公子的一面之缘,小桃从云湾村走了出来。一路走到现在,读书识字,就像一个学会穿衣服的人,是无法再把衣服脱了行走的,因为会羞耻。如今公子让我去开封,就像让我扒了衣裳走在集市上,那样很羞耻。我虽是女子,却也是唐人,也不是没脊梁骨的人。以后公子还是不要和我说这些了。”顿了顿,小桃又道,“眼下我只想把寅儿找到,别的都不想再想。” 祁正修的胸中涌起了一股暖意。不禁看着小桃眸子一抹亮色。他对小桃的情感是复杂的,有怜爱,有愧疚,有感动他也说不上小桃到底是哪一点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可现在,他却明白也笃定了是什么让他念念不忘、心有动处。柔弱的小桃,始终有着自己的坚守。 何之棠比小桃出身高贵,也更知书识礼,但真正到了需要行动的时候,却一次次在退缩。在为祁公子放血的时候,她退缩了;在花月坊的磨难中,她又退缩了,为了安稳日子跟了明知是酒色之徒的李从善;而最后,她更忘了叛国之耻。反倒是小桃,给自己练就了一副坚硬的脊梁骨。 祁正修伸手覆上了小桃的手,紧紧攥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如果不是战乱,和她一起的日子,该是幸福的吧。小桃怔了一下,很快把手抽了出来,转着话题道:“对了,刚才我进来时,公子为什么对着那布防图发愁?还点了这炭火盆?” 祁正修勾唇摇了摇头:“我在想怎么处理这幅图。水军的布防是我和林仁肇大人当年亲自督建布防的,包括水军排布,水师工程的建造。因为是绝密,所以并没有留图纸,就怕落入贼人之手。可现在,林大人已经故去,知道布防的只有我,如果我也” 小桃立即打断了祁正修的话:“公子不要乱说。不会的。” 祁正修扬唇一笑:“那好。不说。但总之,是该留一份图纸,万一我”祁正修顿了顿道,“陛下也好根据图纸重新布防。” “那何不现在就把图纸交给陛下?”小桃问道。 祁正修浅笑着摇头:“这些水军排布是我和林大人仔细商议后决定的。是防守长江天险的最佳布阵。陛下生性多疑,现在把布防图交给他,只怕他又会被人干扰乱了阵脚,重新调度水军排布。那就在自毁长城了。” “所以公子刚才在犹豫要不要烧毁布防图?”小桃问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