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三天了,小桃在床上一动不动,秀菊端进来的吃的,原封不动端出去。除了偶尔喝口水,再也没吃一口饭。小桃的眼睛变得更加空,原有的灵气,早不知被盘剥到了哪里去。他又纳妾了,乾州第一大美人,乾州,是月娥姑娘吧?一定是了,当初他们就合得来,一起买兵器,一起谈论墨,那么有默契。小桃的心抽得紧紧的,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为什么要难受?为什么要心痛?他们都负了她,赵匡胤害死了她的孩子,杜老夫人要她装聋作哑,符雪婵要烧死她给她刺上了耻辱的刺青,现在连最后一个人也彻底负了她,整个大周也好,大宋也罢,都是魔鬼。“啊——”小桃咬着被子低低地吼着,直吼得全身颤抖,声音暗哑,唇边甜腥。 不知吼了多久,小桃没了力气,把嘴里的被角松开,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门外响起了秀菊的声音:“姑娘,祁大人到了。” 小桃还没反应过来,屋门开了,一身雪白的祁正修走了进来,看到小桃的样子,祁正修怔住了,拳微微攥紧了些。忙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抚着小桃的肩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桃看着一袭白衣的祁正修,忽然觉得世间的事好奇怪,以前心心念念忘不了这身雪白,现在却就在身边也仿佛能穿透雪白看到遥远的青黑。为什么总在不适宜的时候怀念不适宜的人和事?为什么想忘记,就这么难? 小桃闭上眼,全身无助地抖着。祁正修叹了口气,随即轻柔地抬手抚上了小桃的发丝,俯身吻上了小桃的额头,声音温温:“告诉我。你怎么了?” 小桃没有什么知觉,祁正修附在她额头上的吻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麻木地看着远处,身体微微颤动,想流泪,却是心被绞来绞去地疼,又被火烧炙烤似的煎熬,却依然没有眼泪。她怎么了,她回答不了祁公子。 只是过了许久,才嘶哑地问着祁公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祁正修缓缓拍了拍小桃的背:“没有。不要乱想。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否定自己。你只是需要休息。”顿了顿道,“看你喜欢写字,我拿了许多名家的字帖,你闲着临摹也好。” 小桃咬了咬唇,很木然地点着头。祁正修勾唇淡淡笑了笑,转身出去,和秀菊打听了小桃近期的情况,大致知晓了是什么事,心里有些沉沉地离去。 小桃不知道自己空了多久,直到有一天终于连病带饿晕了过去。昏沉的时候,忽然觉得死离自己好近。大周那么多人想弄死自己,可就是无法如愿。如今就这么死了,好亏。 醒来之后,小桃终于强打着振作了不少精神。吃好喝好,逼着自己练了几天的舞。跳舞很好,跳的时候,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红姑看小桃难得的这么刻苦,打趣道:“桃姑娘可算开窍了,就如今桃姑娘的舞姿,整个花月坊还真没人比得了。何不挂出牌子每晚去前头演?” 红姑也就是随口一说,之前她不知道磨破了嘴和小桃说过多少次,小桃都没有答应,如今也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曾想,小桃轻描淡写地应着:“好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