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赭衣公子暗自打量他片刻后,徐徐将一物推到他面前:“这块玉牌,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对吗?” “为何这么说?”徐子川骨碌碌转了眼,不答反问。 “晨间你将我的匕首放回枕下时,顿了一下。那时我枕下除了这块玉牌,也没别的东西了。” 徐子川瞪着他。一直瞪着他。 如此条理清晰、观察入微……却一脸无辜又真诚地说自己失忆了?! 院中有春风温柔拂过垂柳的枝条, 荡起沙沙哗哗的细碎声, 柔柔泼进午后的晴光里。 “徐子川, 我只是失忆, 并非失智。” 在徐子川满目思量的瞪视下, 赭衣公子轻声缓道:“那块玉牌的来路与用处, 你知道的, 对不对?” 虽是问句,虽是温和发问,却又是底气十足的肯定。 他讲话并不咄咄逼人, 反倒在不经意间透着一种自上而下的谦和。 可正是这种不自觉的“自上而下”,使那份从容的谦和多了些并未刻意强调、却叫人不敢贸然挑衅的坚定威仪。 此刻他的眼底眸心频频闪过的茫然与惶惑丝毫无伪,但他言辞间与之矛盾的那种仿若附骨的自信与果决, 显然是经年累月养就下来的习惯。 这家伙, 从前定是惯做决断之人。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手上有君颜家家主的令牌, 他的护卫穿的是黑曜锦……能是什么普通人? 想透这层, 又忆起早前苏清曾提过一嘴, 说这人在来屏城的路上自马上摔下来过, 徐子川心中那一星半点的怀疑几乎就消散殆尽了。 不过徐子川不个莽撞的, 即便信了他是当真失忆, 也不会就此松口。“其实吧,我那时不过就是见财起意,但又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贪念。” 他半真半假地笑着虚应他一句, 右手指尖无意轻点着脖颈的伤布。 “你骗人的。”赭衣公子顺着他的动作瞥见他颈上的伤布, 指责的话语因心虚与自责而无端失了三分底气。 明知他刻意打岔不过就是为了避开那枚令牌不提,他也只能先按下心中的急躁,顺着他将话转开。 “我可是有名的童叟无欺小旋风!”徐子川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药碗,一面揣测着这人的来路,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替他将这碗汤药再热一热。 赭衣公子见状,连忙自觉地端起那药碗,疑惑皱眉:“什么小旋风?” “没事,就是随口诌个名号,显得朗朗上口又威风凛凛,”徐子川脑中并无片刻空闲,口中却嘲笑道,“这碗药我可还没替你试过毒,若是毒死了不能赖我啊。” 赭衣公子暗暗瞥了他一眼,大约想到自己眼下有求于他,只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你早前说过,这间医馆是你家的,替我开药的人是你师兄。我既只信你,那自然要信你家医馆。” 晨间他虽突发高热,神智却是清醒的。当时他自说自话般絮叨了许多,可其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一些重要讯息,他几乎无一遗漏。 “哎我说你……什么鬼脑子啊?不都失忆了么……”徐子川忽然收声,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