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圆月高悬,夜色已深。 朔风拂过,庭院中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反倒映衬出了庭院中的静谧。 张琼倚靠在一颗小松树前,扫了眼廊道间如陶俑般一动不动的侍卫,又将目光转向厅堂,堂间黄光依旧,隔着窗扉隐约还能看到二人,一人垂首坐于书案前,一人挺直如松站在堂上。 堂中,半晌相顾无言,元彧思及方才东方白的谏言,一时间心乱如麻,进退两难。 如果不是惧怕失败,谁愿意被冠以怯懦之名呢? 可若是因为冒进误了国事,更是百死难消罪责! 元彧终究是过了少年热血的年纪,能够压下对建功立业的渴望,思虑半晌肃容说道:“孤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但孤身为三军之主,却不能听你一个小小省事的妄言。 当年秦赵相争之时,赵括替代廉颇,致使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军覆没,赵国国势倾颓。 用兵,不能不慎啊!” “兵危战凶,孤兵败身死是小,失了兵马、丢了平城是大,这份罪责,莫说你一个小小的省事,纵然是孤、圣上、太后也承担不起”。 元彧慎之又慎的原因,一方面是他确实没有以不变应万变的韬略。 另一方面与固守旧都平城有关,要知道,元魏太祖拓跋珪、太宗拓跋嗣……数代君王的陵寝都在平城近郊的云中金陵,这要是失了那不跟大明丢了南京一样。 不论哪个朝代,失了祖宗陵寝,引起的政治波澜将都是核爆级别的。 虽然东方白对元彧拒绝发援兵有预料,闻得此言却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失望,重重跺脚,声嘶力竭吼道:“殿下如此行事,必失天下人之忘。” “不论天下人怎么骂我,圣上怎么看我,我都不能冒进,我一人槛车入洛,总好过大军浮尸千里。”元彧满脸严肃,微垂着头说道。 “殿下就真的没想过坐失武川、怀朔的后果吗?”东方白见劝说元彧无果,话锋一转。 “方才你不是刚讲过吗?” “愚下方才所说,只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东方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元彧身前,指着墙上舆图:“请容愚下为您陈说当下形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