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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局如潮，羌人节节败退。尽管老少齐战，意志顽强，终不敌训练有素的大秦精锐。

    日落西山，战场归寂。

    整座部落，再无活口。

    男女老少，一个也没能逃脱。

    扶苏站在人群中，刀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落下。眼前是羌人跪地哭喊的模样，他心口发紧，终究无法下手。

    执夫朝俞陌使了个眼色，俞陌微微颔首。他走上前，握住扶苏的手，将刀锋推向敌人的脖颈，逼着他完成那一击。

    夜幕降临，执夫留在了羌人的营地。

    营帐里，扶苏双膝着地，头低垂着，像是在忏悔。

    执夫化作嬴政的模样，一把将他拎起。

    “走，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他带着扶苏走向牲畜棚。帐篷破旧，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那是被掳来的大秦百姓。她们衣衫破碎，死状凄惨，一眼便知遭受了何等凌辱。

    “现在，你还觉得不忍吗？”执夫冷冷开口。

    扶苏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你可知道外族每年糟蹋多少我大秦子民？这不过是其中一处。身为公子，这些事，你不会不知道。”执夫声音低沉。

    扶苏心头一震。他确实知晓，过去边境年年受扰，外族劫掠妇孺，烧杀抢夺。可那时朝廷只顾应战，认为不过损失数千人，不必兴师动众。久而久之，便视若无睹。

    直到执夫出现，带回那些残破的尸骨与哀鸣的幸存者，人们才真正看清——那些被掳走的人，经历了怎样的地狱。

    执夫立下重誓，要将外族斩尽杀绝，永绝后患。

    扶苏依旧沉默，肩头微微颤抖。

    执夫见他神情有变，不再多言，转身带他走出帐篷。

    临行前，他点燃了那座棚屋。火焰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外面，虎骑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烤好的羊肉、牛肉，笑声不断。

    “去，和他们一起吃。”执夫推了扶苏一把。

    扶苏迟疑片刻，走了过去，坐进人群。渐渐地，他也开始交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一战，虎骑仅数百人受伤，无人阵亡。羌人此部不过万余人，能作战者不到五千，面对训练有素的虎骑，不堪一击。

    “夫长，来喝点羊奶。别说，羌人做的这玩意儿还挺香。”俞陌端着一碗走来。

    “留些，我要带回去。”执夫接过碗说道。

    羊奶滋补身子，他想留给曲优、纪子，还有家中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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