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烈阳高照。 傅闳之跪在大太阳下,晒冒油了。 他不时抬起手臂擦汗,汗水越擦越多,朦胧了眼眶。 然而,他的嘴角是上扬的。 她的惩罚,之于他恰恰是赎罪。身体上的痛苦每多一分,精神上的罪孽,就少一分。 后来的后来,傅闳之晕死过去了。 虞贵妃听宫女禀报,还为傅闳之请了太医。不过,罚跪事件后,虞贵妃再没有为难过傅闳之。 傅闳之:“学画之前,我先推荐娘娘一本书,也就是《魏晋胜流画赞》。其中东晋大家顾恺之的三篇画论,就收藏在其内。” 虞贵妃:书籍实在枯燥,我读不下去,不如傅待诏读给我听? 傅闳之:“……” 实则一颗心,在胸中擂鼓。 傅闳之:“画画,不仅是画出眼中的世界,更是画中心中的世界。这种画法,名家称之为'迁想妙得'。” 虞贵妃:“我闭上眼睛,心里只有御膳房的鱼羹、蟹羹、脆琅玕、拨霞供,这算迁想妙得吗?” 傅闳之:“……” 娘娘的脑洞太大了,可脆琅玕、拨霞供又是什么? 傅闳之:“以形写神,神形兼备,是绘画的最高法则。娘娘现在已经画得很好了,只是在神上,还需要勤下功夫。” 虞贵妃看着眼前,纸和笔乱作一团,墨和砚磕磕绊绊。她的笔尖上还沾了一点墨,在凝脂如玉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娘娘别动!”傅闳之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这句话,他随身携带的雪白帕子,想帮她擦一下。他的眼底是不自知的浓浓爱意。 虞贵妃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冷冷道:“你跪安吧。” 傅闳之双腿一软,就看见国主黎樾走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差点铸成大错,害人害己。 虞贵妃将笔摔在桌子上,“不学了,比跳舞难一百倍。且自己画得好的人,未必能教好别人。”后面这句,分明是抱怨傅闳之的。 傅闳之感激地跪着,至少他是安全的。 黎樾拉着虞贵妃的手,宠溺地笑:“傅卿是我朝一等一的画师,便是那几个号称南黎四大家的,也不及他。你啊,得了名师还作妖?” 虞贵妃嗔怪的皱了皱小鼻子。 虞贵妃在宫中传为笑谈,自然是被笑话的那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