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傍晚,乾天军队浩浩荡荡动身时,青黛没有挤入人群,她站得很远,在一个宫帐后的小草坡上,往下看,正好能将整支军队收入眼底。 战旗猎猎,吹角连营,马背上那道亮色身影一手勒紧缰绳,不动声色地左右张望。 底下催得急了,忽然,拓跋九王子高高扬起手臂,朝宫帐方向用力挥了挥。 也许是看见她了,也许没有。 青黛又在原地多站了片刻,转过身,慢慢走了回去。 往后几日,前线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青黛坐在皮褥上,一手拨弄毒草,一手列下与之相冲的毒性,她这几日几乎是废寝忘食,将牵丝缠的制蛊法重演了成百上千遍。 不对。不对。总有一环不对。 笔尖悬在羊皮纸上,她蹙眉想搁笔,喉间却毫无征兆地涌上一股腥热。 下一刻,青黛一低头,殷红的血便“噗”地溅上纸面,将未干的字迹彻底吞没,洇开一团惨烈的赤色。 她顿了顿,神色未变,只平静地用手背抹去唇边血渍,心想许是这几日心绪不宁,急火攻心了。 当真是她太急了? 右肩胛处传来一阵隐痛,如错觉一般,她放下笔,抬手轻揉,随后扶着桌沿起身。 “小王妃!”帐帘被人猛地掀开,乌兰抱着陶罐冲进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她喊道:“此次兑泽巽风来势汹汹,在战场上出现了许多我们从未见过的奇诡兵器,将士们措手不及,折损了众多兵力……大王子殿下已经赶去支援了!” 青黛收拾毒草的动作顿住,她扭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得的消息!”乌兰还想说,骤然瞥见桌上血色狰狞的羊皮纸,她惊叫一声,“小王妃您怎么了!我、我马上去唤医官!” “站住。”青黛抓起羊皮纸,拿到眼下仔细查看。 前线伤亡严重,说明那人的处境恐怕不好,而她身体分明并无大碍却吐了血…… 是同生蛊?! 她差点抛之脑后的同生蛊! 青黛的手抖了抖。此时,若她脑子清楚些,最该做的就是趁拓跋奎没有连累她之前,弄死同生蛊母蛊,解除同生共死的桎梏。 她低头,从布袋中翻出装着母蛊的木匣,“拓跋奎呢?他的消息呢?” 乌兰说:“九王子传回的急信说他尚且无恙,只需援兵,请王廷不必忧心。” “叫你去拿我大姐姐的信,信到了吗?”青黛捏紧木匣。 第(1/3)页